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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雨上 折菊只为你 文/编辑/边框/飘然~若语
【一】 百里墓冢，埋葬着失去的依恋。 薄薄软软的寂然，沉淀在菊花酒里；绸缎般的薄凉，是余落的殇情。 淡淡的檀香味道在我的胸口流窜，散不去的苍凉抵落，辗转着此去 经年的苦痛。岁月一笔一划刻着逝去的尘殇。旧时光里，爷爷奶奶那些 相濡以沫苦苦厮守的拙朴温暖，在心口留下孤独和苍凉一笔，让我陷入 寂寞的眷恋和苍凉的回响中。 老屋的屋檐遗漏着隔年的霉味，青苔在遗落的夹缝里延伸着青灰色 的印记；被烟熏黑了的土墙，依旧咧着无数干瘪的嘴，反复吐出那些没 人能听懂的经文，一茬一茬地撞向远山。只是，那袅袅炊烟别离的疼痛 让阳光剥离开来，被清明的雨缠绵着，淋透了。一滴泪，如雨，掉进这 个季节，滑落一地尘霜。
【二】 岁月深深浅浅，一眼春风，一眼秋雨；熟悉的亲切的称呼，转眼便 已隔了红尘。爷爷望着村口的大路，哆嗦着抽烟，“叭嗒”着叶子烟一 闪一闪的孤独，如心野的萤火，暗淡了尘世的夜幕，却在心口拖过一丝 细细灼烧的感伤。湿漉漉的四月里，心底不落的弦音，在风雨里摇曳成 骨髓里的烟雨，殇依然，却模糊了你的影子。泪湿的倒影，有着奶奶对 着几副碗筷的沉默无语，等待我捧起她蒸好的地胆头炖老母鸭汤水，那 一口一口的滚热已顺着胃壁滑落，瞬间冰凉。如潮的泪水夺眶而出，山 长水阔，那一刻，竟然是诀别，属于你们生命中的相聚就剩下那个苍白 的黄昏。 几次梦里，依稀潜入记忆院落。看见你们衣着光鲜，面容和软，那 双眼睛，在风霜侵蚀的岁月里已变得浑浊，深邃的眼眶陷成一口苍老的 潭，只是每回见到我回来，脸上的欣喜仍如嫩绿的叶儿，晃眼地透着青 翠的光芒。那些被我走丢了的絮语，藏在青翠欲滴的竹叶后面，一不小 心，清晰得如同落定的画面，唤起我夜里的顾盼。 轻轻推开记忆深处的那扇虚掩的篱笆，瘦弱的藤蔓缱绻在断墙上失 语，那霜重的菊露在风中滴入墨砚，渲染，在泪后的真空里逐渐苍白的 记忆碎片。没人知道，昨晚夜里，我的灵魂曾经暂住冥府的地方，凄美 了离别，开出江南潮湿的繁花，沉甸甸，雾蒙蒙的繁花。
【三】 泠泠清明雨，涤荡清愁，祭奠着有你的梦忆。 这个春日里，黑白之色莹染下忧伤肆意流淌，在青丝招摇的水草之 间，更深层次起舞。归隐在没有你的空寂里，听凭思念啮啃心脾。 红尘须臾，烟雨迷离，折一束素菊，斟三杯热酒，敬上最心诚的三 炷香，燃烧灵性，焚化旧往，长吐三口晦气，就这样，我静默地跪在尘 埃里，袅袅的青烟从指间升起。我别无他求，只等待你能给我最低微又 最宽余的位置，与你神魂相遇。清明雨上，折菊只为你！千万种倾心的 温柔念意，都已凝固在铜制的莲花香炉里，随着缕缕青烟袅袅升起，再 隐去，断在风中的尘缘里。 焚起的香，萦绕过你的坟头，握住碎了的微笑，端出半碗明月代替自 己，行走、呼吸和相聚。此刻，我仍愿相信这世上一定存在着一个神秘 而美丽的风口，那里贮存着爱与能量，能将一切的悲伤换得一份从容淡 定，清新如风！
【后记：谨以此文怀念在天堂的爷爷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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